回来炸个尸x2016年第一发一定来篇玻璃渣xxbu
好久没写结果写残了,复健失败_(: 3」∠)_xx
虽然是玻璃渣不过还是祝各位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啦xx【超——延迟的祝福bu】
※强烈推荐配合bgm:阿黛尔的《Million Years Ago》食用x虽然歌词配不起来,但调子合拍xx【手机发文不知道怎么加音乐链接抱歉啦】
※第一次写第一人称有点紧张bushix



《Million Years Ago》

       我第一次见到王耀是在城边的破旧车站里。火车的汽笛和人群的杂乱中,一节绿皮车厢驶入了我的视线,之后我压低帽檐躲避着从狭小车厢中涌出来的人们。根本没看到任何从中国来的留学生。
       一开始我拒绝父亲让我到这里接他资助赴英求学的人。并不是反对这样的做法,他原本就是和蔼的慈善家,只不过让我将时间浪费在伦敦郊外的破车站里实在不能没有抱怨。父亲说王耀是他前些日子去中国寻找商机时遇上的一名年轻老师,他听说对方有想到欧洲学府深造的理想却无奈于家境的不够良好时立刻做出了替他承担学费的决定。
       “你们年龄相仿,说不定能成为好友。”
       所以此刻我现在嘈杂的站台上,为了看得清楚就站到一旁候车的高台上。这是一个即将停运的火车站,却还跟刚建成时一样热闹,照样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列车员吹响了哨子送走今天最后一趟车。我终于看清周围的景象,路牌指着不同的方向,生锈的铁轨也顺着走远,送走离开的人,又送来那些注定相遇的人。还能看见穿着宽大外套的流浪汉坐在一旁长椅上嚼着干面包,重逢的家人手挽着手喜笑颜开往家的方向去了。
       我的视线最终落在站台下那个单薄的背影上。
       难怪没有在一开始时找到他,这个东方人在比他高大的人群中显得不太起眼。这里正值深秋入冬的时候,他那样穿未免少了点。留着的长发整齐地束起斜搭在肩上,白衬衣,浅灰色的毛背心和普通的深色长裤。一手一个行李箱,还斜挎着老旧的单肩包。说实话,他站在那儿,距我不到二十英尺的距离,时不时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着,从后面看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普通学生。
       我走进了,拍了拍背对着自己的王耀。他立马转过了身冲我露出一个十分好看而自然的微笑,我看见了他琥珀色的眸子。
       “您是亚瑟·柯克兰先生?”我不得不猜想他在中国所教授的科目,应该是英文,“您的父亲在信里已经跟我提到,非常感谢能抽空来接我。”
       虽然说不上流利和标准,但声音很好听。
       意识到自己的重点弄错了,我急忙回了他一句,然后替他拎起一箱行李向泊车点走去。身后的旧车站渐渐远了,也慢慢安静下来,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喧哗的车站中有鲜活有陈旧的火车来来往往。不久后那里就会杂草丛生,结束它快一个世纪的生命。



       我和王耀坐在车的后座,司机把车开的很稳,一路上没什么颠簸。气氛微妙的安静着,我看向车窗外想找一些适宜的话题但不知从何开口,回头却发现他也在低头想着改变这份尴尬的方法。他旁边那个窗户外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着,虽然伦敦最近经常被笼罩在单纯朦胧的雾气里,但今天却难得放晴了。各样店铺中陈列着五彩缤纷的商品,还有妇女们谈笑,孩童们戏耍的声音。
       那个早晨一切都活过来了一样。
       1935年的秋天,我认识了王耀。一个对外面世界充满憧憬有有所顾虑的人。



       父亲替他支付了学费,并邀请他住进我们的房子以此免去更多的住宿费用。王耀拒绝的十分干脆,他后来在一家老书店对面租下了旧街区一幢老屋的阁楼,在那里安了家。
       与我而言,王耀也许会在不经意间给我带来一种老成的错觉。我怀疑他们那儿的人是否都如他一般,待人有礼谦和时常面带微笑。这个看起来比我年轻一些的黑发人竟长我一岁,或许他吸引人的地方不止这些。
       起初我每周会出于礼节地拜访他,我父亲也偶尔跟我一同前往,要么就让我捎上问候。我和王耀聊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每与他相处时都会有一种惬意的感觉,相处的时间长了彼此也就熟悉了。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时常会才到我在想什么,会看出我的心情是否愉快。当我问他是不是对每个人的内心洞察力都那么强时,没想到他果断地摇了摇头。
       “我又不会读心,只是跟亚瑟先生有缘分而已。”
       那是我听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与我有缘。心里不知为何而地跳了一下,大概太神经质了吧?那只是我们相识的表现而已。那是我这样告诉自己。我们很快成了要好的知己,他完成学业的同时为了生计还要兼顾几份工作,有好多次都能透过玻璃橱窗看见他在老书店里认真清点图书的样子。我再次向他问起愿不愿意搬到我家的问题。王耀还是拒绝了,他不想再麻烦我们——当时他这么回答我。
       那天我莫名生了场闷气,早早离开他那儿回到家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我猜自己是因为他的生疏客套而生气,并不是在意他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我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直视自己的感情的,只记得那一次我推开他那间破旧阁楼的木门时看到了正在书桌前借着窗口倾泻下来的月光和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发出的火光写字看书的王耀。微弱的光照在他身上,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却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景象。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我立在门边失礼地认真入神地看着他,而依旧目光全部汇聚在厚重的书本上,是不是还会露出一丝浅笑,那应该是本精彩的小说。望着他,那双眼睛,那黑色的头发直至他的整个模样和人都印在了我心里。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的名字叫王耀。



       1938年的冬天,我向我的心上人表明了心意。他考虑了一段时间,在那年的圣诞节给了我一个惊喜,一份上天赐来的礼物。
       在遇上王耀之前,我一直认为生活平平淡淡,就像一杯没有任何修饰的清水,或许有一天我将听从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跟妻子和儿女们度过一辈子。这辈子里没有多少真正人生中该有的悲伤或狂喜,就这么走在平坦宽阔而单调的大路上一直走向终点。顺利,但没有色彩,我总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茫然地泡在温水里。直到一个人填满了我心里的那片空缺,然后永驻心底。
       我抓紧一切时机,在我们相恋两年后订了戒指,在安静的书店里,重重书架的遮蔽和映衬下向他求婚。那时他刚完成了学业,在去留之间徘徊着。出于私心,我自然希望他永远就在伦敦,永远留在我身边。但我也最不希望看到王耀时常站在窗边望着远方发呆的样子,那是东方,他的家。原本平和的脸上在那时会挂上惆怅和不安。王耀的不安出自何处我心里有数,战争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爆发,尤其是中国,打了已经几年时间了。他和家里只有书信来往,家人们暂时安全的在南方避难,但即使这样也终归天涯相隔放心不下。
       我也知道,他的祖国正在经历战争,这样的战火下他不会一直远在他乡,我了解王耀,他会回去,甚至会投身于这场战争中。不用他讲出口,换做本人我也会这样。不能让王耀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拼命,也不能让王耀就此带着遗憾留在这里。然而就在我纠结万分之际,他再次猜到我的想法,先我一步替我们做好了决定——他让我替他戴上戒指,但在那之后将于几个月后回国。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1940年夏天,我们互相帮对方在无名指上戴上象征永恒的戒指。在我家屋后树林的一块小小的空地,阳光刚好洒在这里,照亮了我们,璀璨美丽的光线不亚于教堂中透过雕花的彩色玻璃那五彩的光。我们还有清风作伴,以溪水伴奏。我与他相拥,亲吻,一切的幸福都聚拢在这块与世隔绝的天地里。
       战争蔓延之快难以预料,每家都需要一名或更多健壮的男丁服兵役。在欧洲的噩梦开始时我便已经应国家征召成为一名军人,可人生依旧顺利,因为父亲的爵位,我一入伍就是有了头衔的军官,能够驻扎伦敦附近。不劳而获让我感到恐慌,所以在军中尽自己所能的努力工作,那阵子很少见到王耀。
       当时的我没有想到,现在的亚瑟·柯克兰会有多么后悔那冲动的求婚和挽留,更后悔于妥协王耀的决定。
       “亚瑟,我答应你的求婚,不过等到9月我必须回去一趟。”他向我伸出手,“之后我会再考虑。不过一定等中国和平下来就再回到英国找你。但现在我不能再躲在海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遭受战火,你能明白对吗?”
       我重重点头,表示自己对他的理解。心想只要他答应了我,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答应9月送他踏上回国的轮船。就是这样——我让他错过了唯一一个能回到祖国的机会。
       如果我再早一些送走他,如果我再晚一些向他求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他说等几年后回来与我重逢,但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和自私,我们还没在船上分别就生死相隔了。
       1940年八月底王耀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他来时是什么样,回去也一点没有改变。但没过几天,刺耳的防空警报竟在伦敦上空响起。
       伦敦被空袭,交通受到严重的影响,他的计划被迫取消。
       王耀暂时留在了这里。
       他永远留在了这里。



       在那之后很久,久到我记不得有多少昼夜,我们躲在防空洞里靠在一起,听着外面接连不断的爆炸。王耀时常伸手帮我抹去脸上沾上的灰尘。要么我们走到街上,看着一幕幕惊心动魄和惨目忍睹。我们都参与了救援行动,而在那样漫长难熬的日子里王耀却再也没有提起“回家”二字。亚瑟·柯克兰和王耀深爱着彼此,我们最为清楚并发誓至死不渝。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对方周全。
       “耀,我一定要想办法送你回去。”
       不能给他遗憾,不能让他丧命于此,更不能让他为了我牺牲他自己。
       那天夜里,寒风刺骨,我们裹紧外套并排坐在废墟上,远处还闪着火光,黑夜被染上了白昼的颜色。我说出了自己的保证,而王耀脸上却平静得出奇,他拉起我的手拍了拍,什么也没说。那是一个天空意外清澈的晚上,清澈得像我们才见面时一样,清澈得向这里不曾经历战火,清澈得像我们只是和平时坐在星空下仰望的一对爱人。
       没过几天,分别的时候就到了。
       我在一次轰炸中险些丧命。王耀架着几乎没了意识的我躲进防空洞里,那里却没有医护人员。当时我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都往外渗血,唯一听得见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那听起来急得跟哭了一样。我想他确实哭了,被他抱在怀里时有温热的水滴滴在我的脸上和手上我却没力气替他拭去眼泪。周围的声音渐渐远了,王耀的样子也越来越模糊,在世界彻底黑暗之前我感觉到他在我唇角落下的吻,还听到那句“不要死,等着我。”。之后发生什么便再也不知。
       直到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教堂中临时安置的医疗站里,被好好安顿,接受良好的治疗。身边是和自己一样的伤员,还有医生护士忙碌的样子,唯独不见王耀的身影。   
       我不得不承认,上天对我有所眷顾才让我与王耀相爱并死里逃生。但老天给我的更多的是惩罚,他让我爱上王耀,让我得到他的爱最后活着失去了他。
       之后我才听说,王耀在防空洞里安顿好我后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寻找医生。
       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故事。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当时摈弃我那可悲的能跟他多相处一阵子的侥幸心理,9月之前把他送走的话,是否会避开这样的结局?答案是我后悔也无济于事。我失去了他,除了痛彻心扉和悔恨万分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王耀不该止于这里,更不该因我而死,但所有不该就这样发生了。我想起很多年前我问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想了很长时间,跟我说——“我想带你一起去中国看看,带你见见我的家人。永远不分开。”
       战争结束后三十多年,我再次来到了我们初遇的地方,那个破旧的火车站。
       时光飞逝,该留下的走了,留下的只有荒芜一片。这里早已废弃,颓圮的砖墙和断垣残壁,杂草疯长浸过了我和他第一次对话的站台。铁轨锈迹斑斑,却依旧伸向远处,沿着它是一条回到过去的路,是王耀回家的路。
       我现在那里,抬头对上天许下了一个不可实现的荒谬愿望,我希望这轨道即将在视野中消失时看见王耀笑着朝我走来,拎着笨重的旅行箱,挎着不能再塞进东西的单肩布包,白衬衣,浅灰的毛背心,深色长裤。
       还有被风吹起的漂亮黑发,在阳光下泛着流光的琥珀样眸子。

                                        ——The End——


                                                      by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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